第327章 覆水难收
听完了钱老板一个男人的苦闷倾诉，作为女人的黎小雪，这样以为：“钱老板所说的，我可以理解，但，我还是觉得，这也并不是钱老板想要和钱夫人解除婚姻的真正的症结所在。 . . ”
钱老板不解地看着黎小雪：“你的意思是……”
黎小雪没有直抒胸臆，而是说：“我可以冒昧地问钱老板一个可能比较敏感的问题吗？”
钱老板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当然。”
黎小雪还是稍微地犹豫了一下之后，才问：“钱老板的心里面，有没有嫌弃钱夫人的青春不再呢？”
钱老板实在没有想到黎小雪会“冒昧”地问出这样的问题，而这样的问题，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至少，没有真正当一回事儿地考虑过。
“有没有呢？”黎小雪既然已经开了这样的口，固执地，也要得到钱老板明确地回答。
“应该……，是，没有吧。”钱老板的回答，不仅含含糊糊，而且支支吾吾。
从这样的回答里，黎小雪反而更加洞悉了钱老板的内心一般：“真的没有吗？”
就这样的拷问，钱老板显得有些局促，不敢于直面了：“我其实，更看重的，是，是女人的魅力。”
黎小雪虽然也听出了钱老板对问题的回避和敷衍，也不可否认，钱夫人非但没有什么女人的魅力，起码的修养，也都缺乏。
“我知道，婚姻是你和钱夫人两个人的事情，做为旁人的我，真的不好多说什么。可钱老板，我还是觉得，有些选择，既然做了，就应该为此有一些担当。我们都想自己的生活可以更加地趋于完美，可它真的就有着太多的瑕疵。你真和钱夫人离婚的话，我想，有朝一日，你即便不会因此而悔恨，也难免心生愧疚。更何况，而今最棘手的，是怎么来度过眼下的难关。钱老板如果还对自己，对生活抱有负责任的态度的话，还是仔细地考虑考虑吧。”黎小雪有些不客气地说完，就转了身。
……
黎小雪又坐进曹莹莹的车子之后，才想着问起曹莹莹这些天“人间蒸发”的事情。
曹莹莹早把这样的话准备在了心中：“公司临时叫我出了一趟差，也是昨天才回来的。”
满心还都是钱老板的遭遇的黎小雪，当然不会对曹莹莹的话过多地印证，把曹莹莹这一页，轻易地，也就翻了过去：“莹莹，我怎么就是觉得，钱老板酒店这一场火着得有些蹊跷呢？”
曹莹莹一直也疑惑些事，在黎小雪和钱老板说话的时候，偷偷地，就给肖子俊打了电话，肖子俊那边，却关着机。
“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起这么大的火？”黎小雪又一次问到。
黎小雪这么两度地问到，曹莹莹摇了摇头，说：“你不会是以为有人故意地纵火吧？”
黎小雪蹙着眉头：“我也不好说。反正，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就是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儿，是吗？”曹莹莹又笑着问。
黎小雪点了点头。
“嗨。”曹莹莹叹了一口气，“这对不对劲儿的，咱们倒也真不好顺便地说，只是，有一点，我却觉得真的是有些不对劲儿了呢。”
“什么？”黎小雪虽然看着曹莹莹说得并不怎么严肃，还是紧张地问。
曹莹莹向黎小雪这边歪过了脑袋，说：“这个钱老板，好像真的对你有些意思呢。”
“开你的车得了。”黎小雪不高兴地说着，在曹莹莹的胳膊上捶了一下。
挨打不够的曹莹莹，仍旧玩笑着：“你们刚才聊了那么半天，他没有说离了婚之后，娶你过门儿吗？”
黎小雪果然又捶了曹莹莹一下：“你再说，撕烂了你的嘴！”
曹莹莹“呵呵”地笑了一阵，先声明自己下面的话完全是认真的了，才又说：“这人模样好，真的就是运气连连。男人啊，一个个的，就没有不好这一口的。”
黎小雪不屑地说：“你又经了多少个男人，就这么说起来了？”
“我哪里有那样的福气？倒是从你这大美人儿的身上，有了这样的心得。大叔一样的钱老板，才华横溢的钟友诚，一往情深的韩……”曹莹莹兴冲冲地排比着，才说到了这里，禁不住，心头又酸了起来。
黎小雪倒以为曹莹莹只是不想惹得自己伤心，才把话嘎然而止，怅然间，说起了往昔：“记得我们有一回在佳佳那里喝多了酒，疯疯颠颠地，就说过的，这一生里面，只希望爱着自己的人，恰好也是自己爱的人。”
曹莹莹似乎倒轻轻地抽泣了一下：“是吗？我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印象？”
黎小雪缓缓地摇了摇头：“你喝得就跟一摊烂泥似的。其实，就你那一回闹腾得最凶，还嚷嚷着，要出门找帅哥去。不是我和佳佳拿窗帘把你牢牢地绑在了床上，你可真就丢人现眼了。”
曹莹莹笑着摇头：“有吗？我怎么都听着不像？”
黎小雪也叹息一声：“真可惜当时就没个心眼儿，把那都给录下来。真有了那样的片子，让你干些什么，你还敢说半个不字？”
曹莹莹假装庆幸地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了。”
“知道就好！”黎小雪笑着说。
这样的高兴，尤其在黎小雪，好久都没有过了。
“你才说的爱你你爱的话，到底又出自谁的口中呢？”曹莹莹好似只想这样的气氛一直继续下去。
黎小雪却没有了刚刚的那一股劲儿，声音又平静甚至低沉了下来：“谁说的，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感情真的要不得一点儿的繁杂，不然，唯有伤痕累累。”
“不错，”曹莹莹由衷地说，“只可惜，那是太理想化的爱情，可遇不可求啊。”
“是呀。哪里又有那么多的恰好？”黎小雪说着，又有感钱老板和钱夫人的婚姻，苦涩地一笑。
曹莹莹依然感慨：“所以，像你这样，男人堆儿里，随便地扒拉着找，总是ok的。”
“伯母不也给你张罗了那么多回的相亲，你不也可以随便地扒拉吗？”黎小雪又拿玩笑报复着曹莹莹。
“你再这么说，我可真的就和你急了！你还不知道我妈都是什么样的眼光？专挑我不得意的。”曹莹莹说着，已经把车头拐进了小区的门。
“莹莹，忘了告诉你，我打算先去文化馆一趟。”黎小雪正经儿地说。
曹莹莹先刹住了车，不解地问：?“大清早的，又去文化馆干什么？”
黎小雪干脆地说：“我看能不能先把我交给冯馆长的四十万要回来一些。”
“乖乖，你没有发烧吗？”曹莹莹说着，就把一只手伸向了黎小雪的额头。
黎小雪往后仰了一下，又抓住了曹莹莹的手：“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曹莹莹不高兴地说：“我知道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可，你明明说着的，又都是一堆胡话。人家那边已经开始运作，你管人家再要什么钱？”
黎小雪却说：“可钱老板那边，你也看到了，实在是需要这一笔钱啊。人家当初可是痛痛快快就答应了我的请求，人家有了难，我这时候怎么又能袖手旁观？”
曹莹莹心里面已经十分地肯定：“我想，十有**，你这一回肯定要白跑一趟。”
黎小雪坚持着：“总要试试看吧。”
……
曹莹莹把黎小雪送到了文化馆，却说自己还要赶到公司开一个会，只让黎小雪自己去豁着脸面了。
黎小雪又站在冯馆长办公室的门前，敲门的手还是犹豫着，反复地抬了几回，才终于敲了上去。
冯馆长开了门，见是黎小雪，脸上立时又给笑容堆满：“来来来，里面坐！”
黎小雪真想速战速决，就在门口说明自己的来意，可，努力了几把，还是没能成功。
“来来来，里面坐呀！”冯馆长又往里面让着，一双眼睛，只盯着黎小雪有些绯红的脸。
黎小雪只好先把肚子里的话往下压了压，进了冯馆长的办公室。
冯馆长让了黎小雪的座之后，又倒了一杯咖啡，笑着说：“画展的场地，我已经包好了，你们那边的作品，还要尽快呦。”
“冯，冯馆长，我这回过来，是，是有一件有点儿，有那么点儿突然的事情，想，想和冯馆长说，说一下的。”黎小雪费着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来了一个开场白。
冯馆长大义凛然一般：“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不管是画展以里的事儿，还是画展以外的事儿，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冯，馆长，我们，我们现在已经，已经产生了多少的费用了？”黎小雪这么问了，见冯馆长只是不解的样子，就又进一步说到，“我的意思是，是我们目前手头上还剩有多少钱？”
冯馆长好像还不是太明白黎小雪的意思，至少，还不太明白黎小雪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个……，是不是，你觉得后面的钱筹集起来有什么困难了呢？”
“不！不不！”黎小雪赶忙否认着，“不是后面的钱有什么问题，是我，我打给冯馆长的钱，我现在，要，要在别的地方使用一下。是的，我要用一下。”
“你的意思，”冯馆长惊愕的表情清晰地写在了脸上，“你打给我的款，你要再撤出去一部分？”
黎小雪点了一下头，说：“是的，如果还有没有用到的。”
冯馆长倒吸了一口冷气，为难地说：“倒是有一部分还在卡里面，只是，当下里仍旧是一点点地往外支出着，如果这钱叫你取走，只恐怕是继续不下去了。”
黎小雪急切地说：“我这钱也用不上多长时间。我再筹到钱，马上就会续上的。”
冯馆长还是摇了摇头，劝说着：“按理，钱是你的，如何来支配，我无权干涉。只是，我真的有必要提醒你，如果觉得钱款方面有困难的话，你就直截了当地和我说。钱嘛，谁都有不凑手的时候，谁也不会在这方面笑话谁。你觉得压力实在是大，当机立断，我们就把画展这事儿撂下，你的钱，虽然也损失了一部分，总也有限。”
“不！不不！”黎小雪坚决着，“画展一定要办的。我一定会尽快再把钱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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