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痴人说梦
“妈，一码归一码。 hp://772e6f742e6f%6”曹莹莹认真地说，“如果您只是为了不想我和韩海涛在一起，才和韩伯母闹了不愉快的话，我想……”
曹莹莹这样的话才小荷的尖尖角，冒了个头儿，曹母的身子已经气得哆嗦起来，不等曹莹莹说完，就炸心炸肺地在曹莹莹的胳膊上狠劲地拍了一巴掌：“你个兔崽子！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行，你是你的，我是我的，咱们也来个毫不相干，你赶紧，就去找人家吧！把你这一腔的血都给了人家！从现在开始，我就当没你这个闺女！”
“妈！”曹莹莹挨了曹母一巴掌的胳膊火辣辣地疼，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您想女儿嫁一个有钱有地位的人，自然没有错，可，我只想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对呢？”
看着曹莹莹执迷如此，曹母又愤愤地说：“你对！你对！哪个又说你有什么不对了？我不是才和你说，让你去找人家了吗？你还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就去啊！你也记得，你今儿去了，真就再别来认你这个妈！我这个当妈的，连自己女儿疯狂的脚步都拦不住，又算是什么妈？你去吧，你就看一看，你到底能不能在你喜欢的男人面前，如了自己的愿！”
曹莹莹虽然知道曹母说着的更多还只是气话，而最后的一句不能如愿，真的又好像一根钢针，扎了自己的心：“妈，别这样，好吗？”
曹母还是一心只想戳着曹莹莹最痛的地方一样，说：“我已经让你去找你真正喜欢的男人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呢？还让我给你一个家长的祝福吗？对不起，办不到！我养了你这么些年，也知道你有些犟脾气，但，真的也没想到，你是这么拉也拉不回来的一头毛驴！不见棺材，你总不落泪，撞了南墙，你才知道回头！咱们就到时候看，看你哭瞎了眼睛，是不是有用，看你想要回头的时候，是不是还有让你可以回头的路！天底下真有什么后悔药，人人也真的都可以胡作非为了！”
“妈，别再这么说了，我怎么也……”曹莹莹一语未了，手机却响了起来。
电话是韩海涛打来的。
曹莹莹拿起手机看时，曹母斜眼也注意到了上面的名字。
“闹到了这样，怎么还打得电话过来？真真也和他自己说的，癞皮狗一样了！”曹母心里头怨着，直想抢过曹莹莹的手机，摔到地上。
曹莹莹没有立即接通电话。不是因为曹母在侧，有些话不好说，而是因为不知道韩海涛这时候又会和自己说些什么，真就说起了两家母亲刚才的不愉快，她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来确定立场。
“接啊！怎么不接？做梦也都想着的一个男人，人家来电话找你了，你该心花怒放了吧，怎么又不接？”曹母也猜出了曹莹莹的几分顾虑，还是挖苦一样地，冷冷地说。
电话的铃声和曹母的话一起落下，曹莹莹的心，好像给一块儿巨大的石头死死地坠住。
曹母见曹莹莹越发显得难受，既恨且怜，恨的是曹莹莹听不进自己的良言，怜的是曹莹莹偏偏爱上了这么一个根本也回报不了她任何情感的男人。
除了曹莹莹这方面的固执，曹母对自己这个女儿还是相当满意的。一个院长都看得上曹莹莹，想曹莹莹做自己的儿媳，还不说明曹莹莹的优秀吗？但，一身的优点未必成就得了一个人，一点儿的瑕疵，可能，就把一个人的命运改写。男女的情感，真的就足以影响一生。尤其对一个女人，曹母觉得，选择了一个男人，也就等于选择了余生。她就是在这方面没有把握好，随随便便地就嫁了曹莹莹的父亲，以至于对他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一个家，没有任何的感情，回去一趟，都觉得心口堵得慌。
“他不是来电话问你小雪的事儿，就一定是给他妈诉委屈的。”曹母又这么没好气地说着，更加难解，“我真不明白了，这样的一个男人，究竟又有什么好让你喜欢的。一点儿的刚性也没有，做起事情瞻前顾后，磨磨唧唧的。小雪都离他而去，你真就和他好了，你想没想过，以后再和小雪怎么处？再说，男人啊，喜新，可未必厌旧，这韩海涛尤其如此。你看着他身在你这里，心却一直惦记着小雪，你真的舒服？天底下的男人有的是，你真没相中院长的儿子，大可再找别的，何苦又只在他这么一个男人身上耗费自己的青春？莹莹，咱可不能……”
曹母的话，才又说到这里，韩海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一回，曹母并没有看，就和曹莹莹没好气地说：“还不接吗？再不接，他可能会把你的手机都打爆了的！接了吧，让你妈我多活几天。我听这铃声，就烦。”
曹莹莹还是没有吭声，站起身，只想避一避曹母，可转念又一想，这样，曹母可能会想得更歪。于是，也就没有走出多远，接起了电话。
“曹莹莹，你在医院吗？我看你的车停在了外面。”韩海涛直接问到。
曹莹莹压低着声音，语气又格外地郑重，好像特别提醒韩海涛那边说话时留些意：“我才过来，正和我妈在一起。”
“伯母一定把刚才的事情都和你说了。对此，我表示深深的歉意。”韩海涛好像一个外交官处理着两方的不快，诚恳地说。
曹莹莹又往曹母这边看了一眼，像是要把韩海涛诚意的道歉传达给曹母。
曹母想来也从曹莹莹手机听筒里，听到了韩海涛那边的声音，见曹莹莹这样向自己看过来，又表现出一些不屑，转过了头。
“伯母那边没事儿吧？”曹莹莹又问韩海涛。
韩海涛诚心诚意，自然对韩母那边的状况也丝毫不加掩饰，“嗨”地，叹息了一声，沉重地说：“我妈一回去，就把事情告诉了我爸。我爸听也没听完，只说我妈荒唐，希望伯母也别往心里面去，继续照顾我奶奶。”
曹莹莹看着事态正往“健康”的方向顺利地发展，松了一口气，就和韩海涛说：“也是我妈的脾气不太好。”
曹母听了这话，哪里又能服气，起身到了曹莹莹的跟前，就要把手机抢过来。
曹莹莹眼疾手快，闪身躲在了一边，和韩海涛又说：“韩奶奶的病，开始就是我妈来伺候的，让我妈接着做，再合适不过了。你放心，我会再和我妈好好地说一说的。”
“这样最好。”韩海涛说着，才又把话头落到了关键点上，“小雪那边，也希望你尽早过去一趟。”
曹莹莹似乎要把这样的事儿抛到脑后了，听韩海涛又提醒了她，只好答应了一声，之后，几点泪花，又闪于眼眸。
曹母最会看曹莹莹的颜色，见曹莹莹这般，恨得又咬了两声牙，肚子里又骂了“活该”。
再往下，就是无关痛痒的几句话，聊了不过半分多钟的工夫，便挂了电话。
曹莹莹迫不及待地，才又喊了一声“妈”，曹母就坚决地说：“你别再劝我什么，他们老韩家的活儿，我真的再干不了了。他们家能耐，哪里还找不着比我更好的呢？我何苦挨累不讨好，只落了一屁股的臊。”
“瞧您这又说的是什么话？”曹莹莹还是劝着，“韩伯母的脾气，是有些不好，可人倒也不坏。韩伯父更是个通情达理的，您只看着韩伯父，就还接着……”
曹母把手一摆，打住了曹莹莹的话：“看着你韩伯父？你怎么不直接说，看在那个韩海涛呢？我还是那样的话，你的心思，我可能真的是掰不过来了，那么，就要事实来说话吧。只是，莹莹，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再三再四地提醒过你。是你一定要钻这个牛角尖儿，一定要碰个头破血流，才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爱情。爱情？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么一个词，给世间的男女带来了多少灾难，——对，心灵的灾难。”
曹莹莹何时又在韩海涛的身上看到了一点儿的自己情感上的光明？
可她，和这世间的许多的女生，甚至于男生一样，越是爱得没有道理，没有希望，越是爱得执着。
“妈，给我一点儿祝福，行吗？”曹莹莹苦苦地，忽然又求了一声。
曹母只想曹莹莹因为自己的话有所醒悟，听曹莹莹倒冒出了这样的不经过大脑的傻话，摇了几下头，痛心地说：“你和你妈要这样的祝福，就好像你和一个对你根本没有任何想法的男人要爱情，简直是痴人说梦！”
曹莹莹却还说着梦话：“妈，我不想我连梦也都没个做。他和小雪的感情已经划上了句号。就算还没有，他们最终也只能落个分手的结局。您可能永远也不会看好我们，至少，您别和韩伯母有任何的隔阂，也算您对女儿的一份爱了。”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哪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可，爱不是纵容。由着你这样胡闹，不要说爱与不爱，先就是做母亲的失职了！你再好好想想吧。”曹母郑重地说完，转身就走。
“妈！你去哪儿？”曹莹莹这么问着，像个胆小的孩子，害怕自己空留此地一般，就追了上去。
曹母站下了脚，又提醒着曹莹莹：“别忘了你答应了人家的事儿。”
“我知道。”曹莹莹木然地说，“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来和小雪说这件事情。”
“这全是你揽下的债。”曹母说完，又抬脚离去。
曹莹莹没有再去追赶曹母。她只看着曹母在自己的视线里一点点地消失，满脑子里，却还只是曹母的言语。
二十几年来，她从来也没有见到过今天这样的曹母。在今天的曹母面前，她才好像在感情上接受了成年的典礼。而曹母情不情愿地，至少把一些选择的权力给了她之后，她竟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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