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母性
眼看着黎小雪三个人进了电梯之后，曹母就忙不迭地，给曹莹莹打起了电话。
曹莹莹半天才接了起来，“喂”了一声，听着，像是刚刚睡醒，并且感冒了。
“你怎么了？没有上班吗？”曹母的心往起一提，问到。
“几点了？”曹莹莹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问。
曹母有些紧张起来：“你不舒服吗？”
“没有啊。”曹莹莹这样说着，鼻音却很重。
“感冒了，就赶紧吃药！不行的话，和单位请两天假。”曹母关切地才说完，又赶忙补充着，“你还是过来，我找大夫给你看一眼吧！”
“哎呀，多大点儿事儿呀！不用了。”曹莹莹有些不耐烦起来，“妈，你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还早？太阳晒腚了吧！”曹母心里面怨气地说着，就想把黎小雪跟着韩海涛父子一同来看望韩奶奶的事儿告诉曹莹莹，话到了嘴边，眼圈儿不知道怎么就一热，再想说出一个字来，都不能了。
曹莹莹见曹母半天没有言语，更加不耐烦起来：“妈，您不是就为了喊我起床吧！”
“臭丫头，妈打个电话都不行了吗？”曹母这样问着，就觉得要失声地哭出来，赶忙，撂开了手机，用手使劲儿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曹莹莹撒娇似的“哼”了一声，说：“您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可就挂电话了。”
曹母已经泪流满面，不敢松开自己的手，哪里还能说话？
“妈，您到底有事儿没事儿呀？”曹莹莹有些着急了，大声地问。
曹母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怕叫曹莹莹听见自己的哭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挂了电话，曹母的心，才又叫刀子狠狠地剜了一下之后，曹莹莹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看着手机显示的曹莹莹的号码，曹母并不敢接起，眼泪就和往外喷出的一样。
一遍铃声就这样停止了，曹母才觉得松了一口气，不过秒钟之间，铃声又再度响起。
曹母担心曹莹莹会着急，赶忙拿掌心抹了抹眼泪，勉强地止住了自己的哭声，重新接起了电话。
“妈！您到底是怎么了？”曹莹莹发起了火。
曹母不能再装作若无其事，又不好立即就把话都说出来，往回抽了两下的气儿，尽可能镇定地说：“有时间，你过来一趟吧。”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您就不能快点儿告诉我吗？”曹莹莹又急不可待地问。
曹母顿了顿，还是说：“也没什么。你什么时候过来，再说吧。”
“好吧，您等着，我这就过去！”曹莹莹匆匆忙忙地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曹母还要告诉曹莹莹别这样急着过来，见曹莹莹已经挂了电话，就摇着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暗自埋怨自己太过于心急了。
想来，这毕竟也是曹母知道的，曹莹莹头一回的感情。这样就化为了泡影，实在也是太残酷了些。
而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竟是幸灾乐祸一般，可不是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割着自己心肝儿的肉吗？自己怎么就这样地残忍起来？情窦初开着的，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吗？
又想到这些，曹母才收住了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谁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万事万物的宠儿呢？谁愿意见着自己的孩子遭受身心上的苦痛呢？谁都乐于把自己的孩子放在蜜罐当中，尽管，谁也都知道这样并不利于自己孩子的成长。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样的经历，可以对别人，可以对自己，唯独难以对自己的孩子。化茧成蝶，蝶是对自己孩子的期望，化茧的疼痛，实在又不忍让自己的孩子来承受。自己的孩子哪怕是痛上一点儿，作为父母，都会疼上万分。
“嗨，不是当妈的偏见，不是当妈的狠心，莹莹，你也应该明白，即便妈不拦着你，你和老韩家这小子，可会有什么未来？他心里面装着的，就只有小雪一个人。他看小雪，比任何的人都要重。因为小雪，他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加爱惜，这样的男人，确实是专一，但，却不是经得起生活的人。莹莹，妈说过，妈没想过你找个多么优秀的，只要条件还过得去，正经儿过日子的，也就行了。”曹母一面哭一面想着，就听见了曹莹莹鼓点儿一样的脚步声。
“怎么来得这样快？”曹母心头一惊，赶忙擦了眼泪，还要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时，脸色涨红的曹莹莹，已经气喘吁吁地来到了面前。
看着曹母除了眼睛有些血丝之外，再没有什么异样，曹莹莹又火急火燎地问：“妈，究竟有什么事儿？”
“你怎么，怎么说过来就过来了？坐了火箭吗？”曹母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地问着，把手就伸向了曹莹莹的额头，“热不热？吃药没有？我这边还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你就这样疯疯颠颠地跑了过来？一定又飙车了吧？”
曹莹莹不耐烦地躲过了曹母伸过来的手，又问曹母：“您叫我来，到底有没有事儿？您如果没事儿的话，我还要上班去呢！”
“你看你说话都齉齉的了，上班？走，我先找人给你看一下。”曹母说着，拉了曹莹莹就要走。
“哎呀妈！”曹莹莹往回挣了一下，说，“我就是没有休息好。还看什么医生？”
曹莹莹这话倒也说得不假。受了那一场惊吓之后，回到了住所，又挨了唐艾佳一通数落。
原来，打不通曹莹莹电话的唐艾佳，怕曹母深更半夜地白跟着着急，也就并没有告诉曹母，自己在街上遛了一圈儿之后，无奈之下，又找到了曹莹莹的住处。
眼见曹莹莹竟好端端地一个人待着，急得和疯了的狗一样的唐艾佳，劈头盖脸，就给曹莹莹骂了一通。
还满心后怕的曹莹莹，自然不敢和唐艾佳说出自己的遭遇，只好谎说手机突然就没有电了。
唐艾佳火气没有发完，任曹莹莹如何地解释，都不会接受的：“没电了？今儿可不是愚人节吧？你巴巴的，又骗谁呢？就算是，你回来也好歹给我去一个电话啊！端端正正地，像个人儿似的坐在这里，你可知道人家急成了什么样子？”
曹莹莹自知做得欠妥，唐艾佳骂得再怎么凶，也只能受着。直到唐艾佳骂不动了，才又各种的道歉说了一大堆，唐艾佳才喘着粗气说：“你也不用和我来这套，你的事儿，从今往后，别再跟我说，说了，我也不管了！哪里有你这个样子的！”
——
“你这哪里是没有休息好？就是感冒了！走，打上一针去。”曹母说着，还要拉曹莹莹走。
曹莹莹这回干脆地甩开了曹母的手，不高兴地说：“我自己怎么回事儿，我自己知道！”
“你知道个屁！”曹母情急之下，狠狠地说。
曹莹莹又听曹母这样说自己，一颗心好像都翻了一个个儿，含着眼泪，和曹母说：“人家着急您，忙里忙慌地赶了过来。您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可真走了！”
“你就不听我的！”曹母说着，又在曹莹莹的额头戳了一手指头，“看一看病，又能怎么着你？”
“什么大不了的？乐意看，您自己看去吧！”曹莹莹气哼哼地说完，转身就走。
“莹莹！你给我站住！”曹母又大声地叫了曹莹莹一声。
曹莹莹站下脚，也没回身，就向身后问到：“干什么？”
曹母看着已经婷婷玉立的曾经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这一块儿肉，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儿，半天，才稍微地平静了一些心情，说：“你和我来，我说话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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