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喜新厌旧
临下班时，黎小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还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黎小雪猜到十有**地，又是钟友诚打过来的，刚要接起，就看见，韩海涛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嗨。”黎小雪冲着自己的手机叹息着摇了摇头，赶忙挂断后，又怕再度地响起，也就设置了静音。
韩海涛来到黎小雪的面前，微笑着说：“先出去吃口饭，再去看电影，好吗？”
黎小雪歉意地也笑了笑，说：“我还是没有胃口，想回去休息了。”
韩海涛摇了摇头：“你中午都没有吃东西呢。咱们找一家小吃，要两样儿清淡点儿的，怎么样？”
黎小雪想了想，也只好点着头说：“那，好吧。”
小吃部里，黎小雪也只吃了半碗面，然后，两个人又看了一场电影，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
黎小雪的手机，已经叫那个陌生的号码打进了三十几个未接，她更加断定，打电话的就是钟友诚了。只是不知道，又和谁借的手机，谁又把手机借了钟友诚那么久。但，钟友诚就是钟友诚，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韩海涛担心黎小雪又会不舒服，不仅打开了车窗，还把车开得慢了许多。
当韩海涛的车将要开到黎小雪居住的小区门口时，一个在门旁来回踱着的身影，一下子就闯入了黎小雪的眼帘。
只从踱步人干瘦的身材，黎小雪就可以认出，是钟友诚！
“够呛！”黎小雪心中叫着，已经不敢让韩海涛再往门口处开，赶忙地，就对韩海涛说到：“哎呀，我忘了点儿东西要买了，去趟超市，好吗？”
又有什么不好？不要说超市，就是黎小雪现在想去地球的另一端，韩海涛都在所不辞。
韩海涛答应了一声，就调转了车头。
而又开出了没多远，黎小雪又有点儿后悔了。
去过了超市，一样还是要回来。再回来的时候，一样还会碰见钟友诚。以钟友诚的脾气，没有见着她黎小雪，肯定不会离开的。
“怎么办呢？”黎小雪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韩海涛和钟友诚碰面。
黎小雪犯难了半天，忽然想到了唐艾佳，于是，就拿起了手机，给唐艾佳发起微信：“佳佳，干什么呢？”
唐艾佳很快就回复：“又能干什么，一个人呆在家里呗。”
“我想去你那边住一宿。”黎小雪又发过一句。
“干什么？”唐艾佳又回了一句问。
黎小雪寻思了一下，到底只发了一句：“去了再和你说。”
“k。”唐艾佳回复。
黎小雪久久地对着唐艾佳回复的“k”吐了一口气，才对韩海涛说到：“这个唐艾佳呀，要我过去陪她呢。”
“怎么了？怎么想到要你过去？”韩海涛随意地问。
“谁知道！可能，一个人又寂寞了。”黎小雪说。
韩海涛“嗯”了一声：“也好，明天不用上班了，过去和她聊聊吧。”
黎小雪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什么时候，交往个男生，也就想不到我了。”
韩海涛又是一笑：“真不知道你这个好朋友到底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是不知道什么样儿的才配得上她。”黎小雪更正着。
“不错。大千金嘛。”韩海涛附和着。
“怎么？你有了什么想法？”黎小雪又笑着问。
“我？只爱小女生呢。”韩海涛也笑着说。
黎小雪嗔了声“讨厌”，心下里却为自己化解了眼下的“危机”而点了几个赞。
韩海涛却叫黎小雪嗔得有些惬意，似乎，一丝轻风拂过心田，只轻易间，就又找回了一些和黎小雪曾经的感觉。
车子很快就停到了唐艾佳的住处，韩海涛又提醒黎小雪：“别忘了和伯母打声招呼。”
“知道！”黎小雪拉着长音答应了一声之后，看着毫无质疑的韩海涛，心中忽然又生出了几分的不安。
她实在想不到，为了一个钟友诚，她竟然又和韩海涛撒起了谎。
“黎小雪呀，黎小雪，你都做了些什么呢？”黎小雪在心里面问着自己。
可，除了如此，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不敢想像钟友诚从摇下的车窗发现了她之后，毫不顾及地拦下车子的情景。
她没有办法向韩海涛解释钟友诚这样的一个人。她甚至自己还都不能完全地明白钟友诚这样的人。
她料得到，钟友诚很可能又会在那里等她一宿，但，除了这样，她依然是没有别的选择。
唐艾佳的家中，黎小雪害怕唐艾佳说出微信里的话来，也就只让韩海涛略微地站了站脚。
唐艾佳向来好客，见黎小雪急急忙忙地只催促韩海涛离开，心中先有了一些疑惑。
“他还要准备我们出去玩儿的东西。”黎小雪看出唐艾佳的不解之后，只这样解释着。
韩海涛也只能随声地附和。
可唐艾佳，怎么都看着两个人有些不太对劲儿。
送走了韩海涛，唐艾佳就倒了两杯红酒，递给黎小雪一杯之后，脸上到底还是露出了叫黎小雪心里发毛的笑来。
“干什么？干什么这样看着我？”黎小雪故意地笑着问。
唐艾佳没有立时回答，而是和黎小雪碰了碰杯子，笑着说：“这是老爸刚刚从法国给我寄回来的，你尝尝看。”
黎小雪本来没有喝红酒的习惯，把酒杯送到唇边后，微微地只抿了一小口，嘴里还是涩得厉害。
唐艾佳倒很是优雅地喝了一口，又问黎小雪：“新出的牌子，你喝着，和以往的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在于黎小雪，无论什么红酒，喝到口中，都一样的味道，就是苦，见唐艾佳这样问，也只能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唐艾佳又抿着嘴笑了一下：“我喝着，倒还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儿呢？”黎小雪不想扫唐艾佳这个主人的兴致，也就问到。
“两个字，新鲜呗。”唐艾佳说着，只盯了黎小雪的眼睛看。
黎小雪也和唐艾佳对视着，并没有听出唐艾佳的弦外之音一样，随口又说：“喜新厌旧吗？”
唐艾佳轻轻地“哼”了一声，摇着杯里的酒，仍旧是笑着，说：“不错。是喜新厌旧。”
只在唐艾佳“哼”的一声里，黎小雪就有些挂不住脸了，她知道，唐艾佳真的就拿酒做起文章来了。
“小雪，”唐艾佳又趁热打铁地，接着说：“天下的红酒，我不敢说是喝遍了，总也喝了个十之**。到底，也就和手里的包儿一样。新到手的包儿，真是喜欢得不得了，拎着拎着，也就不觉得怎么着了。新鲜感真就是一时的，这一会儿还是新鲜的，用不了多久，也就陈旧了。可人，偏偏都像你说的那样，喜新厌旧。真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贱呢？哦，当然，我是在说我自己喜新厌旧，说我自己贱呢。”
“哼，”黎小雪不禁也发出了一声笑来，“我早就和你说过，要那么多包儿干什么，你总不能一起都挎着上街吧。你看我，就那么一个，出门儿的时候，拎起来就走。哪像你，选包儿就要选半个多钟头。也亏了你是一个有闲阶级。”
“是呀，天下的女子，唯独你黎小雪是一个大忙人儿。”唐艾佳反唇相讥着，又问，“就是不知道，大老晚的，跑到我这个闲人的家里来干什么？”
一句话就触到了黎小雪的烦心处，不禁，真撂下了脸，把酒杯塞回到唐艾佳的手里，就转了身：“不喜欢，我这就走，就是了。”
“哎，你倒还急了！”唐艾佳连忙撂下手里的酒，一把就抓住了黎小雪的袖子，厉声地问，“你且说，你那天答应了我的事儿，做是没做？”
黎小雪胳膊一挣，将自己的袖子从唐艾佳的手里脱出，明知故问：“什么？谁又答应了你什么？”
“你装什么糊涂呀？”唐艾佳更没了好气，“和那个猴儿的事儿！你答应着再不和他有任何的来往，你倒是做到没做到呢？”
黎小雪不服气地说：“做到又怎么样？没做到又怎么样？”
“咱们拉勾为誓的！没做到，你可就是小狗！”唐艾佳不客气地说到。
“小狗就小狗！”黎小雪孩子一样地说着，就往外走。
“黎小雪！”唐艾佳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我唐艾佳白认识了你！”
黎小雪不禁又转回了身，高声地问：“我怎么了？我什么样人了？”
唐艾佳恨恨地说：“喜欢青蛙还是王子，是你黎小雪的自由，任何人都管不着。但，你喜欢一个新的，至少和旧的有一个了结吧！你这样，算是什么？”
黎小雪只觉得万箭穿了心一样：“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艾佳没想到黎小雪到了这时还如此嘴硬，如此死不认账，先怔了一下，又不禁“呵呵”了两声：“黎小雪啊，黎小雪，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总该清楚吧？”
“我，我做了什么了？”黎小雪说着，一颗颗的眼泪，止不住地就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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