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装疯卖傻

瀚文狂睡了三天后，在一个星期六的早晨爬起床，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神。没有往日的干练和活波。两颊深陷，目光呆滞，行动迟缓。一家人看见他这样子，都吓坏了。

        她妈妈知道这次西瓜收购生意，把他累坏了。毕竟他才过十四岁的生日，还是一个孩子。他像一个饿狼一样，把端上桌的东西都吃得精光。

        又过了三四天，他的脸上有了血色，眼睛里也有了色彩。但还是懒的说话，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老舍文集》。

        同学来了一拨又一拨，他顶多笑笑点点头。剩下的时间，就是一言不发的沉默。有的同学想知道他到底赚了多少钱？就逗他说：“瀚文，全厂都在传你一个暑假就赚了几十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摇摇头只说了两个字：“狗屁。”然后就低头看他的书。这时他正好看到老舍早期的小说《二马》，不由的被书中的父子逗得发笑。问话的同学落荒而逃，逢人就说：“黄瀚文被钱夺去了魂，疯傻了！”

        和他关系好的同学都纷纷到家中看望，雨荷几乎是天天到他家的。她总感觉他在装疯卖傻。等同学们都离去后，雨荷握着他的手问：“你到底怎么了？明明心里什么都明白，却在装傻？”

        他看了她一眼，就在他看她这一眼的刹那间，雨荷感觉到了他的脉脉含情和精明强干。

        他趴在她耳边说：“不装能行吗？你想想一般的工人一个月才拿四五十元的工资，一个县长也才拿七八十元的工资，国家领导人听说一个月才三百多元的工资。我一个月就赚了十万多，多少人眼红嫉妒？不装傻是要出问题的。我就告诉你，连我们家人都以为我赚钱赚傻掉了。你可要保密啊！”

        雨荷非常震惊的看着他，她觉得眼前这个从小青梅竹马的伙伴，让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陌生。她不解的问：“有这个必要吗？钱是你辛苦挣来的，谁会找你的麻烦呢？”

        他有点后悔给她讲，她不可能理解的了。他又恢复了傻呆呆的摸样，对她傻傻地笑了笑，埋头继续看他的书。

        厂里关于他疯傻的流言越传越离谱，连他的父母都开始信以为真了。只有两个人不相信，一个是他的大弟翰武，一个是许丽娜。

        大弟在别人议论的时候，总想替他哥辩解，可大家都不相信他说的话。都说：“你哥，肯定是傻掉了，就像突然中举的穷秀才。那有福气享受那么多钱啊？老天爷是很公平的。”

        实际上他的这一招是和许丽娜商量好了的。一装疯卖傻大家就会把注意力从钱上转移到他的疯傻上，过一段时间，人们会淡忘他所赚的钱数的。

        果然他的目的轻而易举的达到了，他走到哪里，大家都会好奇地看着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有精明的人得出结论：“装的，绝对是装的。疯傻了的人哪会有他那样锋利的眼神？”

        他依然我行我素，不辩解也不主动承认。别人说什么，他都傻傻的一笑。只有进了银行，他才会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精明的让银行的人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连下了两天雨，他不是睡觉就是看书，再就是把玩收藏的古币和邮票。由于还有两天快开学了，雨荷没有来。

        这是一个秋雨绵绵的下午，许丽娜全身湿透了的进了他的家门。他接过她手中的雨披，挂在厨房的门上说：“下那么大的雨，你还来？你急事吗？”

        许丽娜接过他手中的毛巾，边擦头发边说：“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啊？你还有两天就开学了，我想你一上学就很少有时间去看我了，所以我先来看看你。”

        他把阳面屋的门反锁住，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妈妈的干衣服让她换上。她脱掉蓝色的外套和衬衣，无所顾忌的在他面前展示自己诱人的身材。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胸部和更隐秘的部位。

        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她了，上次酒醒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强忍住自己的，没有碰她。

        她翻个身睁开眼睛看见他醒了，伸手来搂他，被他制止了。他很认真的说：“快起来吧！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她迅速的翻起身穿好衣服，坐在他的对面问：“什么事啊？看把你认真的。”他慢悠悠的说：“你说怎么样做才能让大家不嫉妒我赚了大钱？我总觉得所有人都红着眼睛看着我。昨晚喝酒的时候，我感觉到供销社的职工，连说话都带着醋味。”

        她沉思了一下，无所谓的说：“你在意那些人干什么？你一个月赚了别人要一百多年才能赚到的钱，你还能不让别人眼红？”

        他很严肃的摇摇头说：“李经理昨晚悄悄的叮嘱我，要学会守拙。我这次是锋芒太露了，老话说的好：‘出头的椽子先烂。’得想个办法让大家忘记我赚的钱，或者让大家同情我，自然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了。”

        她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就对他说：“你不是熟读《孙子兵法》吗？那上面有什么计策可以借鉴呢？”

        他一听觉得豁然开朗，孙膑不是一个最好的榜样吗？他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装疯卖傻，你觉得怎么样？”

        她一听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好主意！装一段时间的疯子，等大家忘记了你赚的钱，只记得你为钱疯了，就达到目的了。”

        他们俩就这样商量好了这个装疯卖傻的计策。她脱光了衣服，并没有马上把干衣服换上。看着他炽热的目光，她也有点心猿意马。她一把他拉的站起身，紧紧的抱住他。

        他情不自禁的搂住她光滑如缎面的玉体，全身的血液汹涌澎湃。他的手很轻柔的在她的背上滑动，向下，向下，翘起的臀部一下子就把他击倒了。

        他把她推倒在床上，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压抑得太久了，他不仅赚钱赚的很累，装疯卖傻也装得很累，他需要一次无所顾忌的宣泄。可这种宣泄雨荷给不了他，只有许丽娜可以让他短暂的忘记现实的烦忧。

        她已经把他的衣服给脱光了，每一个热吻让他都不由自主的发出难以忍受的呻吟声。他这时变成了一匹在草原上奔驰的，嘶鸣着狂奔着，他拼命的拽住缰绳，她发出疼痛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他抓的是她的头发。

        又一次跃马驰骋，一切的风景都向身后褪去，蓝天白云也跟着他的速度勇往直前。她在他的身体下面发出了震耳欲聋尖叫声，紧接着是欢畅的喘息声。一切都寂静了。

        突然传来了爸爸的敲门声，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也被吓得不知所措，拉过自己的湿衣服就要往身上穿。他一把抢过湿衣服扔在了地上，轻声说：“别害怕，有我呢！把干衣服穿上。”

        他很镇定的对门外的爸爸说：“爸，你等一会。马上给你开门。”边说边穿好衣服，还不忘把床单拉平。他看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对她努努嘴小声说：“在沙发上做好，我开门了。”

        他打开门，爸爸没有在门外。他到隔壁阴面房一看，爸爸脸色铁青的正生气呢！他装疯卖傻的说：“爸，今天怎么那么早就下班了？”

        他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你在干什么还关着门？”他无所谓的说：“我在帮县供销社的许丽娜在换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他爸生气的一拍写字台说：“老大，你还要不要脸？你才多大就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不忿的说：“爸，我怎么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不就是男女的那一点事情吗？我没有觉得多么丢人的。”

        他爸捂着肝部疼的脸都变了形，他急忙从他爸口袋里掏出药，到了一点开水给喂了下去。不停的给爸爸道歉：“爸，你别生气。今后我不做了，听你的好不好？”

        他爸示意他关上门，很严厉的说：“社会很现实，有许多伦理道德你是必须要遵守的，否则你在社会上就会处处碰壁。你不是和雨荷挺好的吗？怎么又和什么丽娜好上了？”

        他刚要回答，就听见外面的关门声，他知道许丽娜走了。他心里也悄悄的松了口气。他不紧不慢的对父亲说：“爸，我也不小了。都已经十四岁了，也到了想女人的年龄。我知道你说的不要早恋的道理。可我觉得自己和同龄人不一样，我比较早熟，我需要宣泄自己的。”

        他爸爸还是很生气的说：“别的孩子像你这么大能忍受，你怎么就不行呢？”他虽然不想惹父亲生气，但还是不忿的说：“爸，别的像我那么大的孩子一个月能挣十万多元吗？”

        他爸半天没有吭声，过了很长时间，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老大，爸爸这样的身体，可能很快就不久于人世。这个家需要你照顾。听爸爸的话，在女人的问题上一定要慎重。”他点点头没有吭声，他想继续装疯卖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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