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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 寻亲


第二五一章  寻亲

        王凌说的那一对,说的就是从长安的三十里铺跟了王况一路来到建安,又被王况收留的那对假乞丐父子,甚至他们是不是真父子,王况都有所怀疑,实在是因为年龄差距太大,但因为有的人长得显得老,有的人显得嫩相,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只能他们是父子。

        他们是不是父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来到建安,如果从在长安算起,在王况这边潜伏了也快两年了,就是从他们到了建安再找到王况算起,也是一年半多,却是一直规矩得很,被王况安排在孙家庄上做事,都很本分,也很勤快,要不是王况调查过,估计也就被他们的表现所迷惑了。

        他们是从李胖子的府上出来的,这点是绝对可以肯定的。难得的是,这两人竟然这么能隐忍,到现在才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因为事关大局,所以,除了黄大,孙铭前,孙嘉英和王凌外,王况是谁也没说的,就是为的让大家表现自然一点。

        虽然有过之前诓骗曹六的成功,但这不同于那次,骗曹六,只需要装几天,要骗过这对假乞丐,却是需要一年两年甚至更长的,如果让太多的人,一长,难免会泄露出去,从而打草惊蛇了。所以王况就连孙家庄上的几个成精了的老爷子也都没说。

        唯有如此,大家表现自然,才能更好的监探他们的来意思,究竟是要搞破坏呢,还是想偷,依王况猜想,可能还是要偷的嫌疑和探听虚实的可能更大些。

        陈大他们几个,是刚被抽调没几天,闲着没事做,要是在王村里,他们还能时常的操练打闹一下,可这是在王家,他们担心的操练会影响到小东家的休息和日常生活,就都停了下来,没事可做,那就只好到处去逛逛。

        孙家庄子就在郊区,离城很近,加上又是番薯的种植和存储地,他们以前在王村要吃的番薯都是从孙家庄运了去的,有爱吃的都没能放开肚皮吃,又不吭声要,王况和孙铭前自然是不他们有人爱吃,王凌带着他们在军队里的时候,还没番薯呢,所有王凌也是不。

        这回好了,这么近,所以他们这几天是天天往孙家庄里跑,只留一个人在家里听命令,有事做就骑了快马去庄上喊人,一柱香都不用就能了。

        在孙家庄,他们是可劲的变着方的吃番薯,用烤,用煮乃至生吃,番薯生吃本来就是又脆又甜,他们吃得自然是津津有味,尤其是烤着吃是最多的,番薯这,容易消化的很,吃饱了,就在孙家庄上操练几趟,就消的干干净净的,饭照吃。

        也因之前他们也去过几趟孙家庄的,孙家族人也有曾去王村帮忙做辣椒酱的,都陈大他们几个是属于核心中的人物,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去看辣椒地,而不是孙家族人去看的。既然他们爱吃,就干脆的将库房敞开了,由着他们折腾去,反正现在番薯够多,多到晒成番薯干都堆满一库房,现在地里的一些个头太小的,都没人爱捡。

        这是孙家庄上从没有过的,开了库房由着一帮人去糟蹋番薯这么好的,至少,在那对假乞丐眼中就是如此,所以他们就判断,这帮人定是属于核心人物,就算不是核心人物,那也是很接近核心的,肯定肚子里藏不少秘密,就开始试探着接近陈大他们。

        陈大他们要烤番薯,他们就帮着挖地起火;陈大他们要吃煮的,他们就主动的去帮着洗了煮上,陈大他们想喝点番薯粥,他们也是不辞辛苦的去淘米熬上,还帮看着火,盯着锅里。。。

        两天下来,他们就和陈大这帮人混了个捻熟,不熟不行啊,开始陈大他们都是动手的,孙家几个老头是这么说的喏,库房开着,你们爱吃弄,就弄去,某等眼不见为静。”他们可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饥荒没见过,所以是见不得糟蹋粮食的行为,即便陈大他们没糟蹋,全都吃进肚里,在几个老头看来,还是糟蹋,这不是么?吃饱了就去打闹蹦跳,这不是糟蹋是?

        一来二去的,两个假乞丐就开始试探着打听起王况的往事来,尤其是对王凌从军的那一段最感兴趣,这恰恰又能挑起陈大他们的话头,一说起来就是眉色飞舞,这个说他掌劈了几个逆贼,那个说他枪挑了个逆贼的伍长火长等等。

        陈大他们吹牛归吹牛,心里却是能说不能说的,加上王凌从军的那段,光明磊落,也没隐密事,所以倒是没给这俩假乞丐听到有用的。

        刚才陈大他们就是在吃饭的当间,说起这对假乞丐的。

        这对假乞丐报上的名王况早就忘记了,只身边有这么颗钉子存在着,但一长,他们又没个动静,差不多都忘了,要不是刚刚陈大他们提及,他就不要时候才能想起来。

        假乞丐父子姓贾,年长的叫贾拾,年幼的叫贾小三,这姓起得倒真贴合他们的任务,贾(假)么,不过王况却不,这二人还真姓贾,没乱起名,这按排行来起名,天下重名的多了去了,不信你就站在建安的钟楼上,大喊一声二郎”保证应声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换不包括那些不应声的呢。

        当然了,要是喊一声王二郎,可能就没那么多人应了,顶多就那么三五个,或者是没有,整个建安,就只有王村是唯一的王姓村,其他地方虽然也有姓王的,却是不多,也不是王况这一支的。

        可若要是喊一声李三郎,赵五郎这样在建安的大姓,那就应得多了。

        所以,倒是没人会在姓上造假,这姓名发肤,受之父母,不是谁都愿意改的。除非是非常少见的姓,比如说尉迟保琳的姓,只要一报尉迟两字,那多半都能引起别人的遐想,这是不是尉迟家敬德家的啊?

        孙家庄上现在已经几乎没秘密可言,又有孙家几个老成精的在那,所以王况才说他们蹦不起来。

        不过,既然他们按捺不住了,王况准备给他们创造创造条件,过段,给他们换换地方,要是现在换的话,假如精明的,恐怕会联想到这和他们向陈大几个套近乎有关而生警觉,或许就这么跑了也不一定。

        王况可不想他们没“完成任务”就跑了,要是这样,李胖子说不定还会再派人来,再派谁来,那就很难了,就变成了敌暗我明,而不是现在的敌明我暗的态势。这可不是王况希望得到的结果,再说,李胖子那边一直没动静,估计还和这对假乞丐没有“暴露”有关。

        陈大他们说的不光是这些,这中间也提到了有几个嫁了出去的王村女儿,算是王村幸存者了,去年清明,有带了香烛去王村祭拜的,还说等到今年清明到了,他们还要回转回王村去,帮着那些王姓女儿扫扫墓的。

        这话让王况在那小间里吃着饭,脸红了一下,这是他极大的疏忽,诺大的一个村子,上百口人,既然有娶进来的,自然也就有嫁出去的,三个是王村的继承者,她们又何尝不是继承者呢?

        但自古以来,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除非说父母这头的男丁死绝了,才会有女儿来继承家产的事情发生。可能陈大他们就是因为这点,加上王村还有王况三个男丁在,继承整个王村的田地是理所当然,所以也就一直没跟王况报告这事。

        但是既然王况已经听到,他就不能不管了,当下跟王凌商量了下,田地是不可能让她们继承了,但却是可以在其他地方帮持一二,让这些王村出去的女儿过上好日子,在夫家能抬得起头来。

        王凌被抓时已经年纪不小,所以村里面嫁出去的女儿,他大多都认识,就是不认识也不要紧,只要认识几个,再由这几个一一的去记忆去寻访,然后对照一下县里面存了档的户籍,就能对比出来,不怕有人来冒认,倒是怕会遗漏那么一个两个的。

        王况心里其实很敬佩这些嫁了出去的王姓女儿,在建安已经如此的发达,却是没人前来认亲,这就是这个民族自力更生的民族性了。

        但由此也可以推断出来,这一房,包括了王凌这一房,怕是已经没了没了姑姑,就是有,也是在战乱中离乡背井,不迁到哪里去了。不然,就只要王况在,断不会有姑姑不会心存了找到亲人的侥幸,而到建安来的,王况王冼可是成天街上走,而且王况王冼的各自父母名讳,也几乎是建安家喻户晓的。

        寻找王村家嫁出去的女儿的任务,就交给了王凌,他是州衙门班头,等到这任满了,就要升为总班头了,顶了原来那个老班头的位置,带衙役下去巡视本就是王凌的工作,自然也就可以利用这个工作之便来寻访,同时,正好陈大他们也没事做,就让他们都跟着王凌多到乡下去走走,一起帮着寻访。

        州衙门一共有五个班头,每个班头下又各有五名副班头,然后每个副班头下又各有十名衙役,每个衙役又都带了一到三个类似后世临时工性质的帮办,算起来王凌手下,就有几十近百号人马,若是等到夏末,建州的考课完成,他顶了总班头的位置,能调动的人马句有四五百号人,也算是一支不小的力量。

        当然这个力量不是绝对的,只有班头,副班头是流内的,是固定官职,是由朝廷拨付薪俸的,衙役都是半临时工性质的,只在州里有名册,由州里拨给薪俸,只比帮办地位略为高些,平时也都有的田地要种,只有闲时才能来衙门站班。

        县衙门也是如此,可以说,县衙门的衙役和州衙门的衙役的地位是一样的,没有谁高谁低之分,只不过在平时办差的时候,县上的会尊敬州上的一些而已,同理,大理寺的衙役也是一样的地位,不会出现后世那种部里随便一个办事员,等级也比地方一个派出所所长高的现象发生。

        甚至,在州里当衙役,比起在县里当衙役还要辛苦一些,拿同样的薪俸,干的活要更多些,因为他们是机动的,哪个县上缺人,就要被抽派去那个县几天,唯一的优势是,他们住在州衙门所在地,仅此而已。

        所以王凌自从当头后,在家的并不多,这还是黄良对他特别看顾,许他不用去签到的份上的,但王凌却是坐不住,闲不下来,总是带了衙役出门去巡视,一个是他坐不下来,另一个自然就不不想给王况脸上抹黑的缘故,所以即便是有其他班头告假,他都会去顶了他的工作,所以在衙门里人缘不,加上建安人人都承王况的情,王凌接总班头却是没人有意见,即使他是资历最浅的。

        王凌人缘好,所以请其他班头在巡视的过程中帮打听也是都给积极的应了下来,接了的在巡视过程中也都留心查访。

        又有陈大几个独立去找的,这么几天下来,还真被查到了几个,其中一个还竟然就在建安城内,其他的几个,都是嫁到老师巴交的农户家里,这些人家都还淳朴,王家女儿在他们家倒没被歧视的,大多还都因了这两年王况的崛起,在家中的地位有所提高。

        建安城的那个,算起来如果按辈排,应该是叫王况为叔的,已经三十多岁了,她出嫁的时候王凌已经懂事,所以见了面还依稀能记起。这个叫英娘的王家女儿,因为在城里,受王况的影响是最大的,如今已经是一家之主,家里面,不光是听她的,就连公婆叔伯也都听她的,家里的帐也全由她管着。

        他们家只是做的在每个墟日到街上摆摆摊,卖些从乡里收来的为生,日子其实过得很紧巴,但却是没来找过王况,甚至如果不是王凌依稀记得她的相貌,这次王况提起了,他留上了心,见到面问了后,她的街坊邻居都是不竟然是小东家的亲戚的。

        自然是林小娘子和陈丫儿几个妇道人家上门去拜访的,问到日子既然过得这么紧巴,又为何不上王家来认亲,英娘只是笑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就出了五服了,不好去打搅小叔父,再说了,这日子是紧巴了些,可孩子们不都穿上了新衣?也时常能吃到豚肉了,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这有了盼头,又不是熬不下去了,真要熬不下去了,再去找小叔父不迟的。”

        这话说得林小娘子是澘然泪下,她在长安,可没这见过这么淳朴的民风,倒不是说长安一地的民风不好,实在是因为城市大了,又有坊区相隔,这坊区,就如同后世的小区一般,安全是安全了,却也将人心隔离疏远了不少。

        陈丫儿自是见惯不怪的,她们家原来住山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再苦,回到娘家探亲,也是极少吭声的。

        在英娘和其他先寻访到的王家女儿帮助下,倒是找齐了在建州的二十多个从王村出去的女儿,这里面上有七十多岁的,下有才嫁出去还没到一年,王村就被屠了村的。

        大多数的人因一家人均不识字,又很少进城的,甚至是离了村子十几里外都很少去的,有的人到现在都还不王村已经平反了,都还以为依旧被定为附逆,所以也都不敢说是王村出来的女儿,怕邻里戳脊梁骨,而的呢,也基本就都小东家就是娘家的骄傲,有这层骄傲对她们来说,已经很够了,再说,这都嫁了出来了,早就不能算是王村人了,所以也就都没找上门来。

        当然这是女儿家的思想,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嫁了出去,就从此不算是王村人了。若要是男丁还有存活的,那自然又是另一番想法,自几本家或者说是长辈晚辈出息了,那当然要去投靠的,本家人么,总归是要用人的,用别人是用,用人也是用啊。

        建州是找到了二十多个,还有嫁到更远地方的几个,只有一个是确切地址和夫家姓名的,王况就派了孙二,他嘴巴比较能说,干这事是最合适,店里有黄廿看着,也不怕没人,再说,孙掌柜是总掌柜,可也是坐镇在店里的。

        孙二套了辆马车,带了钱去,如果是家境不好的,就在当地买了油米茶肉送去,再给点钱,让他们在当地找个营生做,要是愿意迁到建安来,自然是最好的;要是家境好的,就接到建安来团聚一下再。

        又因为担心那家女儿在家受夫家管束严,吃苦受累,所以特地还带上了陈大,怀里揣着黄良开具的请当地衙门协助的书信,又有陈大跟着,他是又官身的,身上带着印信,不怕夫家敢有动作,只要见到王况族人受了欺凌,就拿了黄良的书信去找当地衙门用官来压人,这种情况,由不得王况不拿官威。

        是的,王况准备在清明节,搞一次团聚,属于王村所有人的团聚,地点就在王村,这是属于王村儿女的团圆聚会,王家族人的聚会,用这个聚会告慰在天的逝者,族中,还有人在,还会兴旺。

        第二五一章  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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