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欠我的，始终要还

这两个字说出口，那把插在蛇妖头顶的短刀立刻被纪舒抽了出来，“噗”地一声，蟒妖头上的伤口冒出的血像是喷泉一样往外涌出。

        小蟒妖嘴巴张了张，有想哭，但是看着纪舒那双寒星一般的眼睛，想着自己的魂血在人家手里。硬是委屈的忍了下来。

        豆豆看不过去，给小蟒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倒不是她同情，只是她真怕蟒妖血液流干而死，到时候谁带她和纪舒去找宝藏。妖可以死，先把钱留下。

        蟒妖带着两人找到一个土坑，豆豆在土坑里果然挖出了不少金银财宝。

        纪舒很满意，对豆豆说，“见者有份，咱们对半分。“

        豆豆摇摇头，“我生出来就是乞丐，除了做乞丐不知道做什么，要这么多钱，没用。也许放在我身上还是祸害。再说不是你，我已经在他肚子里。最多我就收这把刀的租金。”说着豆豆从土坑里捡起了几串铜钱。往腰中塞。

        纪舒金刀大马坐在土坑边，问豆豆，“我想用这一土坑的财宝和你换这把刀。”

        豆豆立刻就笑了，“我说邻居你没搞错吧，如果我身边不带一把防身的刀，要这些财宝有什么用？”

        纪舒道：“有了这些钱，你可以在去买一把锋利的。”

        豆豆突然笑了，“邻居，我觉得你有些无耻。你不光欺负小妖精，还想欺负我。”

        小蟒妖在一旁站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满脸的委屈，看着豆豆，那表情似乎露出了一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味。

        纪舒嘴角现出一丝冷嘲，“我想知道，你一个小乞丐，哪里来的这把刀。你一个小乞丐放着这么多钱不要，为什么这么在乎这把刀？你别告诉我这刀是你家祖传的。”

        看着纪舒嘴角的冷嘲，豆豆的脸上却露出真诚灿烂的笑容，一双明亮的眼睛似乎透着碎星之光，“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纪舒依旧金刀大马，坐姿丝毫没有变化，“既然你不要钱，我又恰巧救了你。要不，这刀就白送我。那我以后两不相欠，如何？”

        豆豆脸上继续挂着真诚的笑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欠你什么？你又怎么能做主拿我的刀，还我的命。你让这小妖精拿财宝来换命，这个无可厚非，因为你缺钱。现在又算计到我头上，因为你缺一把顺手的刀。”

        纪舒嘴上的笑容终于不再冷嘲，而与豆豆一样，都显得极为真诚，“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承认我欠你一条命，以后想办法还你，但是刀不能给你。”

        “我要是不同意呢？”纪舒笑意渐浓。目光深邃。

        豆豆看了小蟒妖一眼，对蟒妖说，“你觉得我和你联手，能不能打得过他？”

        小蟒妖用一只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豆豆，然后摇了摇头。

        豆豆继续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雅的坐着是为了什么？”

        蟒妖又用一只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纪舒，又很呆呆的摇了摇头。

        豆豆很失望，对小蟒妖说，“你看他做的笔直，双腿分开，膝盖成的角度和后背的角度都是直角，你再看他用手握着刀柄插在地上，刀柄和手正好握在胸口位置，手臂和膝盖角度一样，也是直角。你信不信我现在上去踹他一脚，他就会倒下？”

        蟒妖的一只眼睛里冒着隐隐的金光。

        “那你信不信我倒下了，这个家伙依旧会把你吃了。”纪舒笑道。

        豆豆撇撇嘴，不接纪舒的话，“那你把刀还我。”

        纪舒问，“你到底是谁？”

        豆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般的真诚：“我叫豆豆，豆芽菜的豆。”

        纪舒不想在说什么，毫无犹豫把刀甩给了豆豆。他这一甩看似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一丢，其实包含了他现在所有的力气，可是豆豆确轻而易举的将刀接住，然后笑呵呵的，将刀插入了自己的绑在小腿上的刀鞘里，“救命之恩我自然记得。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命是无价的。连这头小妖精都知道。”纪舒道。

        “那我还是会想办法还给你，”豆豆道。

        纪舒摇了摇头，“要不，你也把你的魂血给我。”

        豆豆哈哈大笑，“我又不是妖怪，什么魂血？你要血，我给你。”说着豆豆居然又从脚踝处抽出那把可以降服巨蟒的短刀，眼都不眨一下，准备割开自己的皮肉。

        纪舒皱了皱眉头，话题到这份上，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你走吧。记得你今晚你说的话，你欠我一条命。”

        豆豆摸了摸腰间鼓起的地方，那里塞了几串铜板，她的脸上再一次透露出真正的满足之意，“我走简单，你确定你手里没刀，他不会反了你？”豆豆看向小蟒妖。

        蟒妖一只眼睛恶狠狠瞪了豆豆，像是看白痴一样剜了豆豆，“蠢女人，你没看见他收了我的魂血。早知道你这么蠢，我就不吃你了。吃了你，估计我也会变傻的。今晚亏大了。”

        纪舒笑了笑，“如果她蠢，这世上就没有聪明这个词儿。你个笨蛋。闭嘴吧。”

        豆豆也笑了笑，如果有第三个人在，那个人一定会发现，豆豆和纪舒的笑容非常相像。

        豆豆不再说什么，又摸了摸腰间的铜板，对纪舒笑道：“邻居，那我那我走了。谢谢你让我看了一场人妖大战，又白捡了这么多铜板。”

        纪舒道：“再见，作为债主，我还是要提醒你，记得你欠我一条命。”

        豆豆哈哈大笑，一点不像一个女孩子，当然纪舒理解，难道指望一个小乞丐变成千金小姐？

        豆豆头也不回的走了，带走了那把宝刀。纪舒没了刀，依旧金刀大马的坐着，但是明显不太稳当，身子开始摇摇晃晃。那支撑他身体完美角度的刀没有了，角度自然不再完美。

        小蟒妖在边上，一只眼睛露出小凶恶的寒芒，纪舒轻描淡写，“你想做什么前，先想想你那滴魂血。”

        小蟒妖安静了，纪舒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的手再一次习惯性的塞进衣襟中。身体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直到“砰”地一声，向后倒下，在倒下的刹那，小蟒妖似乎听见纪舒口中底喃，“她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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