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一只蟒妖的哭诉
纪舒和豆豆的表情同时一怔，但是仅仅是一瞬，纪舒扯开了嗓子，畅怀大笑，“原来这头妖真的能说人言，真的能听懂人话，好好好，等小爷剖开你的肚皮，取你妖丹！”说着纪舒的握着刀柄的手，再一次用力往蟒头的骨头缝里一捅。好像连那刀柄都要被捅进蟒头的骨头里。
“哎哟——饶命啊——”那巨蟒痛苦的声音了一声。
纪舒像是一尊杀神，面目狰狞对巨蟒低喝一声，“化出人形！”
巨蟒身子巨颤，身子迅速收缩，在古树上一直看着这幕的豆豆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前一息看着巨蟒的身子迅速变短，后一息就发觉树下一团白色的迷雾，再一息，像是有一阵飓风将白雾吹散，等她看清楚树下的情景，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她在树上指着树下大叫，“啊啊啊啊——”
这画面，让她惊诧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嗓子里只能发出这种声音。
因为她看见纪舒手里握着她的短刀，而这把短刀，居然插在在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头顶。但是刀并不是整个刀锋完全没入，仅仅只是刺进去浅浅一两寸。但是这把刀的主动权却握在纪舒手里。如果纪舒愿意，只要手腕稍稍用力，小男孩只能碎脑而亡。
此时小男孩一头一脸的血，明显左边的眼睛受了重创，只剩了一个血窟窿。
豆豆就算脑子反应再慢，也立刻明白，这个小男孩是谁。只是她实在没法想象，刚刚那完全可以毁掉一个村庄，或者半座城池的巨蟒，居然是这么被揍的惨不忍睹，可怜兮兮的小男孩。
既然主动权，完全被握在了纪舒手里她也就大着胆子，从树上爬了下来。
纪舒的手，依旧紧紧握着刀柄，丝毫没有松懈。只是他有些踌躇，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只小蟒妖。这毕竟是他人生第一次屠妖。他看着小乞丐麻溜的从古树上爬下来，脑袋里却在想，那么大的一条巨蟒才幻化成这么一个小不点，如陈大柱那样的老妖的原形又会是什么？想到这，他那已经被血腥浸透的后背，无端的冒了一股凉气。如果陈大柱，不是那么笨，如果被陈大柱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凡人——纪舒抖了抖身子，他不敢往下想。
豆豆跑到小蟒妖的面前，蹲下身子，对着小蟒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小男孩用一直眼睛瞪着豆豆，一脸的怨气，看着豆豆把自己当怪物一样看，心生恼火，哇地一声，想着豆豆张开了嘴巴。
表面上看起来一个幼稚无害的小孩子，等他猛然张口，却一嘴獠牙，血盆大口。
豆豆吓吓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纪舒指着小男孩到：“妖怪，妖怪！”
纪舒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豆豆，这不是妖怪，难道还是神仙？
这时候纪舒的刀动了，仅仅只是轻轻往小男孩的头顶一按，小男孩哇地一声，居然真的像个人类四五岁的孩子，大哭了起来，“痛死我了，小爷饶了我吧！”
纪舒哪里能这么轻易的饶了他，扫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豆豆，“你在此处伤了多少人性命，我岂能轻易饶你！”
小男孩，一边哭一边道：“我肚子饿，能怪我吗？”
“狡辩！”纪舒呵斥。手里的刀柄微微的转了一下小男孩哇哇大哭。
豆豆原本看着小男孩的样子有些可怜，还想说些什么好话，但是想想刚刚那张血盆大口，现在脚还有些发软，索性就坐在地上，看戏。
“我是蟒蛇，我看到美食，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人，我就不吃了？在我眼里，人和野牛野鹿没区别。你不要拿人类的思想强加于我。我没错！”
这倒是一种新的思维方式，让纪舒的脑子居然有了几丝清明。是的，站在一头蟒蛇的角度上，他不管吃人还是吃野兽，对它来说，那都是用来饱腹的食物。它确实没错。
小男孩继续一边哭一边道：“我有什么错，是你们自己走到林子来的，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虽然确实吃过一些人，可是我什么时候主动做过坏事，我再饿也都是等着食物上门，从来不会去人类的村庄觅食。我和人类从来就是进水不犯河水，你们自己走进来，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算我倒霉，今天遇到了你这个恶煞。”
纪舒听着一个奶声奶气的人类小孩，说着这样一个关于吃人的话题，怎么听怎么怪异，脸上的表情有些丰富，“你现在倒是怪有骨气，刚刚不还求小爷我饶命？”
“我是一头蟒蛇，可能再过几千年，遇到好的机遇，也许就能变成一条龙。我花了四百多年才幻化出人形来，不是为了让你杀的。该有的骨气，我有。但是该求饶的，我也要求饶。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只是在像你证明，你不应该杀我。我没错。”
豆豆有些恍惚，觉得眼前这个哭歪歪的小男孩，如果不听他口中关于吃人，关于几千年的话语，这地地道道就是一个吃了亏，倔强的人类小男孩。
刚刚一番恶斗，将这几个月来，积压在纪舒心里所有的阴郁和愤怒全部激发出去了，现在他的心情很好，特别是一只小妖的生命就掌握在自己的刀柄底下。
正在纪舒为了怎么处置这只小妖伤脑筋，沉默了许久的豆豆突然对纪舒道：“邻居，你神通广大，有没有办法让他以后不要再吃人，我们就放了他吧。“
纪舒的左手擦了一把从头上不断留下来的温热的血，一双明如寒星的双眼盯着豆豆道：“可是刚刚他要吃的就是你。”
“我只是觉得，也许几千年后，他真能变成一条龙，我们现在杀了他，就等于日后杀了一条龙。他还小，如果他保证不吃人，你就放过他。”
听到这，小蟒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期盼着看着豆豆，“大姐姐，我不该对你有坏心眼，只是你太香了，其实我都睡着了，硬是被你的香味，唤醒了。你真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太香了。我，我——”说到这蟒妖像是有些激动，有些哽咽，“我没吃过人类少女的肉，太香了，太诱人了。”
豆豆脸上僵了一下，看着对面的小男孩，一脸血，嘴巴吧嗒吧嗒，好像随时会流出口水，她吓的又往后挪了挪屁股，“停停停！！！”
纪舒看着豆豆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居然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我在替你说情，你还在想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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