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选择
那是一枚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铜钱，拇指大小，圆形方孔，颜色已经非常古旧，但还是略带金黄。
“这……是至宝？”
千绝掂量了一下，这枚童颜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普普通通，上面除了有些纹刻看起来很神秘之外，几乎一无是处。
或许，可以用来买个包子。
国师想了想，也没多做解释，因为就连他也是刚刚琢磨出来一些意思罢了。
“我现在能够与武圣抗衡，很大程度上也是得益于这枚铜钱。以后你修为足够了，或许能够解开它全部的秘密。”
千绝撇了撇嘴，那就以后再说，便收了起来。
“您的身体，为何如此糟糕？我之前听闻，似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受到的重创，难道是和武圣有关？”
国师摇了摇头，“就算不是武圣的对手，要想脱身并不困难，不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是为何？”千绝好奇道。
“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天机不可泄露？”国师反问。
“自然听说过。”
“其实，这句话并不完全正确。正确的应该是，天机不可窥探。”国师纠正道。
千绝摸了摸鼻子，道：“难不成，您之前是推演到了什么天机？”
国师苦笑着点了点头，“若非如此，谁能伤我至此？这是道伤，寻常治疗方法根本无效。”
千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会如此严重。”
道伤，他自然听说过。
大道降下惩罚，毁灭人修炼的根基，即便侥幸不死，也会留下恐怖的道伤。若不及时治愈，很难活得长久。
“如何才能治疗？”千绝问道。
国师摇了摇头：“难。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只有一种方法，乃是古籍所载，须将推演之术修到极致，刻画复杂纹阵，引来自然大道轮印，或可修复道伤。可是，且别说将推演之术修到极致多么困难，就算能够刻画复杂纹阵，能否引来大道轮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千绝点了点头。古典之中也是如此记载的，倒不虚假。
但，古典中还有另外一种方法，是国师所不知道的，但他并未将这种方法说出来。
到目前为止，他仍然无法判断国师收他作为传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或许，是为了完成什么样的宏伟志向，也或许，是为了将自己当做炉鼎，到时候替他偿命。因为古典上记载的就是这种方法，以命偿命。
用他人的性命，来替他接受窥探天机的恶果，身死之后，便相安无事。
国师会是这样的人吗？
接下来，国师并未谈论其他，而是将毕生所学一一教授给千绝。整个过程十分紧张，似乎，国师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赶在自己死之前，将传承一股脑灌输给千绝。
不知不觉间，千绝来到东周帝国皇都已经有一个月了。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中，千绝几乎时时刻刻待在国师身边，寸步不离，抓住一切时间来接受传承。
而国师的身体，也一天天糟糕下去，期间千绝偶尔会用神魂力量弥补道伤，但只能暂时缓解一下国师的痛苦罢了。
“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了，剩下的，需要你自己慢慢参悟。”
一天傍晚，国师见自己终于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了千绝，终于算是没断了这份传承，如释重负地送了一口气，而后叮嘱道：“但你千万不要以为真正学会了推演之术。这份传承，需要自己领悟的东西，比我教给你的东西要多得多。没有你自己的领悟，就不算真正融会贯通。”
这个千绝自然是明白的，“放心，我日后必然会多加思索其中奥妙。”
国师笑了：“凭借你的天赋，要想理解起来也不算难，以后你也一定会比我走的更远。只是有一点切记。”
“什么？”
“修为不够之前，千万不要妄自揣测天机。否则，我的下场就是个很好地例子。”国师郑重其事道。
千绝沉默。
在一瞬间，他忽然间想起了自己以前在那片战场上，为倾颜逆天改命的事情来了。那不算是窥测天机，而是想要更改天机，怪不得不会成功，一个是因为想要更改天机本身就难如登天，另一个是因为他推演术方面的修为远远不够。
那时候，他并不懂得什么方位、阵法、龙脉、气运、五行阴阳等等这些东西，只是凭借一腔热血强行逆天而已。
结果，可想而知。
如今听国师一说，千绝倒是顿悟了许多事情。
“看来，你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吧？”国师笑着说了一句，但脸上的疲惫之色已经尽露无遗。“若是以前错了，就去改正，若是以前想到的东西得到了印证，就去实践。”
千绝认认真真地冲国师施了一礼。“多谢国师。原谅我一直未曾称呼您为师父。”
在千绝的心中，他的师父只有一位。虽然他的师父早已消失在那片战场上，甚至不知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但师徒关系是永远抹不去的。
“你虽然是我的传人，却不必以师徒相称。”国师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他真正在意的是，千绝能否接受传承。显然，千绝已经做到了。
既然那份传承没有丢弃，便好。
国师挥了挥手：“你去吧，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不必拘泥于世俗之事。仙武双修的道路太过于艰难，希望你能够畅通无阻。离开皇宫即可，你的未来不在这里。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虽然我的时日无多了，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没有人能动你。”
“是。”
千绝听着国师的话，看着老人那形容枯槁的样子和羸弱的身躯，心中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显然，这个老人心中还有执念，但因为道伤，寿元即将干涸，想必已经无法完成了。但他并未要求千绝做什么，只是单纯把传承给了他，然后让他去做他需要做的事情。
千绝听懂了国师的意思，他想让自己去小五行古地。
可是，一旦他去小五行古地，得到五行之力，恢复了仙道修为，那么就等于恢复了修道者的身份，那么这世俗界的事情，他便无法再沾手。
该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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